生命教育:校园生命教育调查

  
  本报记者 王聪聪

  专家建议:把高校共青团工作纳入危机事件的预防和干预体系中,体验式活动更能潜移默化地影响学生,帮助学生树立珍爱生命的意识,锻炼学生克服困难的意志和心态。

  9月30日~10月11日,南京高校3名大学生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
  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在今年10月发布的数据表明,我国15~34岁的人群中,自杀是第一位的死亡原因,占18.9%。

  上周,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通过网络调查,对7080名大学生进行的一项调查发现,89.3%的大学生有过极度心理体验,比如极度失望、极度愤怒、极度孤独等,但仅有8%的大学生寻求过帮助。同时,55.1%的大学生认为高校应该加强生命教育。


  自杀是危机事件,目睹自杀现场的人同样会受到心灵创伤。受伤的心灵怎样修复?危机发生时,谁能伸出挽救的手?近日,记者走访了北大、清华、北师大、人大、中国农业大学等5所重点高校,试图揭开自杀危机背后,生命教育的神秘面纱。

  悲伤辅导:把悲伤留在过去

  “听到有人自杀和在现场看到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。”某高校一名大四学生曾经亲眼看到一个女生坠楼,“很长一段时间心情都非常压抑。”

  2007年5月14日凌晨,北京某高校一名女生从34号学生宿舍楼7层坠下身亡。有住在该楼的女生回忆,那天晚上根本不敢一个人回宿舍,现场周围的自行车过了好多天都没人骑走。

  危机事件发生后第二天,该校心理协会召集20多名现场目击者进行“悲伤辅导”。同学们敞开心扉,说出了自己的感受,“一个人的时候,经常会回想起人从高空坠落的惨象:粉身碎骨,遍地鲜血”。“有很多怪异的想法,特别容易想起恐怖片中的情节,幻想出鬼魂游荡的样子”。

  “互相交流,反而能消除恐惧心理。”心理协会的负责同学说,“悲伤辅导”首先是主持人引导大家讨论,再告知大家真实情况。

  谈开以后,他们又做了心理游戏叫“洞口余生”:同学们围坐一圈,在靠门的位置留下一个空位作为“洞口”。游戏模拟的情景是在一个即将倒塌的山洞里,有一群登山队员。逃生的洞口每次只能出去一个人,每个人都想早出去,越到后面越危险。大家依次陈述自己出去的理由,然后一起表决第一个出洞的人,剩下的人再讨论决定下一个出洞的人。

  经过对自杀事件原因分析、感情分享和游戏体验,同学们的情绪得到了舒缓,得出了这样的结论:“选择自杀肯定是有难以承受的痛苦”、“自杀的代价是生命的结束和亲人的痛苦”、“自己对生命有权利做出选择,但是不能只想自己,要考虑生命中每一个人的利益”。

  “与自杀者越熟悉,危机之后的心理创伤越难以平复,对于不同的人群,要采用不同的辅导方式。”中国人民大学心理科学研究中心主任胡邓说。

  2007年5月16日,北京某高校一名博士生坠楼身亡。事件发生后,该校心理咨询中心负责人迅速赶到现场。当天下午,心理咨询室对其同班20余名同学进行了“悲伤辅导”。

  “团体辅导一个小时之后,我们进行分类。普通同学继续团体辅导;七八个和死者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到另外一间咨询室进行小组辅导;和她同宿舍的同学则做个案辅导。”该负责人介绍,个案辅导持续了两个月,每个星期安排一次咨询。

  北京协和医院博士生王昊天说,团体辅导主要是让大家获得团体支持的力量,在共同讨论中发现有道理的和有帮助的东西。小组辅导的针对性要强一些。个案辅导通常是“一对一”的,由心理咨询师直接提供心理疏导。

  清华大学心理咨询中心主任刘丹认为,危机事件发生后,不仅要对学生进行“悲伤辅导”,处理事件的老师、辅导员也要接受心理辅导,只有老师心理健康了,才能帮助学生走出阴霾。

  事实上,学生自杀之后,辅导员要一次次上报材料给学院、学校,每上报一次都要重新面对一次死亡的事实,每一次都是对心理承受力的考验,有辅导员因此而离职。

  “一旦有危机事件,辅导员压力特别大,会对自己产生很大的怀疑。”清华大学的一名本科生辅导员说,班里曾经有个学生因为抑郁症离校出走,出事之后,他也去了心理咨询中心,“虽然咨询师说的我都懂,但是有个人说说,提提建议,可以缓解很多压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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